写文的,目前慢慢复健中——
基本没什么突发情况就一个坑写到底了

【五伏】五条家今天的晚饭(下)

感谢各位对上一篇文的喜欢和红心!

于是久违的下被我写出来了,希望大家看完不要打我(?)



注意:

我流五伏

OOC严重

又名,关于五条老师喜爱甜食的过度解读

角色死亡预警

是BE,是BE,是BE

只要不看到最后,就是小甜饼




——————————



【甜】


嗡嗡,五条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震动时间很短,看来只是一条短信并不是紧急电话,没有必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刻意去查看。

当然这仅限于一位普通咒术师的场合。要知道,他可是五条悟,就算下一秒就在敌人面前涮火锅,敌人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会给五条发短信的人很少,伊地知自然不用说,就连硝子和校长基本上都以打电话居多,会选择这种绕弯子的方法的只有一个人。

像极了青春期的小孩的作风。五条默默下巴如此想到,全然不顾自己是从比短信的主人更过火的青春期过来的。

“今晚的晚饭是肉酱意大利面。”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附上热气腾腾的意大利面的照片,看似单调金黄的面条上点缀着通红的酱汁和翠绿的蔬菜,上面几颗大小参差不齐的肉丸看来是厨师的点睛之笔。

“哈,”五条咧嘴轻笑道,“那看来我今天得赶快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没完没了的加班和事后处理还是把回去的时间拖到了凌晨两点。

他想起来某年的圣诞节也是这样。

他约定好和惠一起过圣诞节,却有临时任务不得不爽约,然而在他回到家后后者却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看着书,甚至见到他回来也不过是瞥了他一眼说了句“欢迎回来”。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那个时候津美纪好像已经入院了。

“哦对对。”

他想起来了。

那是夏油杰死去的日子。

而在同一天,他咖啡里的方糖从4颗变成了5颗。



说来伏黑惠也是个奇怪的孩子,他就像野猫一样充满警惕心,更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不允许别人踏进他的世界里。但是当他真正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又显得那么渺小无助。要五条说的话,他孤零零坐在医院日日夜夜盼着津美纪苏醒的模样怪像忠犬八公的。

看着平常这个时间早就躲在房间睡觉的惠在厨房忙活来忙活去,五条却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如此想到。

换作平日,惠也只是会准备好晚饭然后就回房睡了,但是今天显然是个特别的日子,能够让这个孩子强忍住睡意的日子。

原本装着满满当当的意大利面的锅子早就空空如也,然而五条仍然不知道眼前的孩子在厨房里忙活些什么,甚至不让自己帮忙,也不让他用六眼偷看,更不让他回房睡觉。

“惠~我好困~”

这显然是骗人的,只不过五条不想把难得的时间浪费在等待上而已。

“请忍一下,待会您就算睡在餐桌上我也不会理你。”

这也是骗人的,五条知道每次自己在沙发上倒头就睡后总有人会帮自己把枕头和被子拿来。

在五条悟终于快忍不住琢磨着怎么搞事情的时候,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惠捧着扎了一圈蜡烛的蛋糕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没有生日歌,也没有满面的笑容,那个和相遇当初相比成熟许多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自己的面前。

而五条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是自己生日,但是由于长期在外打打杀杀,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好好坐下庆祝。

“生日快乐,五条老师。”

自从决定入读高专后,惠对五条的称呼就从先生变成了老师。五条觉得惠过于操之过急,但对方却十分坚定地说不想因为叫错被同学问长问短。

那是五条第一次发现这个孩子或许已经长大了。

看着小小的蛋糕上扎的歪七扭八的二十来根蜡烛,五条扑哧地笑了出声。

“所以你刚才在里面忙活那么久就是为了扎这个?直接用有数字的蜡烛不就行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谁说,觉得生日唯二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吃蛋糕和吹蜡烛,还说喜欢看蜡烛在蛋糕上扎一圈的样子。现在终于到了能够扎一圈蜡烛的年龄了,又嫌麻烦了?”

“打住,不管多少岁我都是那个good looking guy好吗!”

惠耸了耸肩,看来即便是那个五条悟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快要奔三的事实。

“是是是,快许愿吧,不然蜡烛都滴到蛋糕上了。”

然而他话音未落,眼前这个老顽童已经吹熄了蜡烛,开始摘了。


惠知道,对方不是许完了,而是没有愿望。

他作为咒术师,对于希望和绝望的落差再清楚不过了。而比自己更早接触咒术的五条悟,不可能不清楚这一事实。

所以他从来不抱有期望,也不会后悔。

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近乎可怜的人。

烛光熄灭,四周被黑暗笼罩,靠着窗外的五颜六色的色彩伏黑惠隐隐约约看见了那双如同晴空一样清澈的眼睛。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


“我,很感谢您能够诞生在世上。”


惠原本没打算开口的,但或许是宁静的黑暗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很感谢您,对我和津美纪伸出援手。不是对六眼,也不是对无下限术式。我,很感谢五条悟。”


他说完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他猜到对方会揶揄,甚至会捉弄自己。他已经铁了心把第一次脱口而出的感谢,变成人生最后一次对五条悟诉说的感激了。

在惠承受不住安静,打算回头把客厅的灯开开来时,身后的人却制止了他。

“别开灯。”那声音宁静得不像五条悟。

五条悟从未流过泪,即便是刚出生,即便是天内理子死去,甚至是夏油杰死去。他都没有流过泪水。

正如同惠所想的,他从不抱希望,所以对于一切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抱有幻想,更不会有绝望。

一切顺其自然,五条悟的人生一直都是如此。哪怕是夏油背叛了自己的那一刻,他比起失望,更多的只是疑惑和放弃,或许还有一丝丝愤怒吧,他也记不清了。

但是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最后一束光在哪里。

他抬起头,靠那双眼睛他在黑夜中仍能看得见在眼前这个男孩的双眸之中的比蜡烛更明亮的光。


所以,五条悟不需要许愿,也不需要希望。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会替自己祈祷。


他拿起了手边的调羹,直接在蛋糕上挖了一下塞进嘴里。

 “惠下次买个甜一点的蛋糕。”

“哈?等等你不是……”

“好咸啊……这个蛋糕…………”


五条悟第一次尝出的蛋糕的味道,充斥着泪水的咸味。




【酸】


“惠~今天我想吃生姜烧,披萨,还想喝咖喱汤!!”

旁若无人地砰的一声推开门的,不用问也知道是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至少请你统一一下菜的派系行吗?”


五条悟在不久之前恢复了味觉。

然而这是仅限于在吃伏黑惠做的料理的时候。

具体原因就连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

惠只知道那天替五条悟庆祝完生日后,对方不知怎么的就恢复了味觉。但当对方满心欢喜地带自己去吃豪华自助餐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味觉又消失了。

在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后,双方得出的结论是只有在吃惠的料理时五条的味蕾会暂时性恢复。

也正因如此,五条隔三差五地就让惠为自己准备晚饭。惠刚开始也并没有一丝怨言,毕竟前者终于取回味蕾,自己也不需要对着个尝不出味道的人绞尽脑汁。

然而即便是住进了高专宿舍也坚持每周有一两天去五条家做饭的惠,这两天由于前者的变本加厉产生了反悔的想法。原本食量就不小的五条,更加开始大吃特吃。

算了,胖死他算了。惠曾经天真地这么想过,然而别说体型有变化了,这人连体重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无限把他多余的体重吸走了一样。

于是,今天的伏黑惠也只能一边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啊,一边上网搜菜谱。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只要能看到眼前的人嘻嘻哈哈地笑着跟自己说好吃,各种抱怨和无奈也都只能烟消云散了。



那天和平常不同。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也没有接到那孩子结束任务后的短讯,更没有伊地知的事务报告。

任务异常顺利,根本不像是需要身为特级的自己出面的任务——就好像是,特意为了支开自己安排的任务一样。

“真是糟透了。”

五条嘟囔了一句,从口袋掏出了几颗糖扔进嘴了。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现在只能凑和一下了。

在他思索着等任务结束该让惠做什么吃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终于来了吗。按耐住一丝丝兴奋,他笑着接通了来自自己爱生的电话。

“喂~是你们的nice teacher五条哦!怎么了嘛惠,哦对了我回来想吃咕咾肉!”

下一秒对方说的话,让五条的表情凝固了。


虎杖悠仁死了。

听到了伏黑惠的报告,五条几乎想都没想就用术式直接飞回了高专,结果得来的却是家入的抱怨。

依他所说,惠并没有接受家入的治疗,他只是来观察了一下野蔷薇的状况然后就自顾自的回了宿舍,怎么劝也不听。

但是当五条抵达他的寝室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关于伏黑惠的性格五条是十分清楚的,前者在这种情况下比起接受别人的安慰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人依赖的孩子。


“惠。”

五条坚信着惠一定在这里。

五条在东京都內拥有的其中一套高级公寓,在进入高专以前伏黑惠每天都在这里生活。

而在客厅小小的角落,他发现了抱膝坐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惠。

“五条,老师?”听到五条的呼唤后,惠这才回过神。他好像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会回来这里。

五条拉低了自己的眼罩,那双清澈的眼睛裸露在外面。他轻触了一下少年泛起淤青的右脸,小心翼翼地施加了反转术式。

“老师怎么回来了?”

“任务很简单,我就早点回来了。”

二者之间笼罩着战战兢兢的气氛,伏黑惠不得不承认他很少见这样的五条悟。

“啊,我去准备晚饭,老师之前说想吃咕咾肉是吧。”伤还没治好,惠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后者却抓住了他的手,无言地制止了他。

“老师?”

面对惠的呼唤,五条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老师,您不松手我没办法准备晚饭。”

“…………我们今天吃外卖吧?”五条仰头看向惠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平日的活泼。


那天的晚饭是附近一家中式料理的咕咾肉。在五条看来,这就是一碟涂了一层酱料的炸过的肉块。虽然说对他而言,除了惠做的料理以外都是一样的,就像在嚼没有味道的泥巴——虽说以前就连惠的料理五条也尝不出味道。



看着眼前同样食之无味的惠,“你没事就好了”这种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辣】


“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绷紧着脸的惠和放在面前的麻辣炒年糕,五条难得一见地流下了冷汗。


虎杖悠仁还活着一事,是五条故意瞒着惠和野蔷薇的。

理由是为了瞒过那群日夜盼着五条悟失势的老人们,以及,为了能够让一年生确切地变强——不管是在能力上,还是在精神上。

而他们也的确做到了,只是五条并没有想到这个惊喜对让患者而言有多恶趣味。不,应该说他本身就不知道恶趣味三个字怎么写。


伏黑惠本身性格就相较同龄人更为成熟稳重,而五条悟面前这碗辣年糕也算是惠唯一的反抗了。

毕竟惠就算当了不良少年也会乖乖叫太阳做太阳公公啊。想到这个,五条嘴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

这不是很可爱吗?作为咒术师和曾经的不良少年,他如果真心想要找五条悟的茬也不是没有办法,虽说后果或许会不堪设想,但是伏黑惠和五条悟相处多年也知道对方的底线,他完全可以在不踩到对方的底线的前提之下进行反抗。

然而这个孩子却没有,他选了最幼稚、最惹人怜爱的方法进行抵抗。


若对于曾经的五条悟而言,辣食必定是最令他生厌的食物。没有味觉的他,自然不会把辣味放在眼里,但是一般的感触他还是有的。比如舌头发麻的触感,又比如汗流不止的额头,这种吃辣食时一定会有的生理反应,就算是五条悟也不能幸免。

所以他才讨厌吃辣食。

正因他的味蕾不会受这类食物影响,他才会对无缘无故产生这种生理反应的身体产生抵触,甚至觉得恶心。

不得不承认,对于以前的自己这的确是不错的反击手段。然而对现在的自己而言,五条只能从中感觉到惠的善意。

在五条重获味觉后,惠从不会主动做辣食,毕竟后者只会依照前者的要求准备料理。


——他或许是想让自己尝尝吧,尝试一下更多的口味,尝试那些以前从没有机会品尝到的味道。


在五条因为惠那不够坦率的温柔而偷笑时,惠嫌弃地退后两步说:“老师终于脑子也不正常了吗?”

“诶,惠好过分哦!我这可是在好好咀嚼幸福的时光诶!”

“你的幸福就是建立在我和钉崎,还有其他学长学姐的痛苦身上的吗……”

“这是五条老师的温柔,温——柔——!我可是能体谅人的超级good guy诶——”

说着,五条拿起了手边的筷子大喊了一句“我开动了”。

第一口咽下去,并没有感觉到和普通炒年糕的不同。然而慢慢地,一种奇怪的温度涌上了喉咙仿佛鼻腔深处在燃烧,舌头开始发麻,额头也缓缓沁出了冷汗。


原来如此这就是辣味吗,感觉好有趣啊!


五条接过惠沉默着递来的冰水,然后咕嘟咕嘟地喝下继续大口大口吃。

看着对方乐在其中的样子,惠也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表现出不满,反倒是对于五条这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孩童般的表情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他估计已经忘记了原先的目的了。

等五条风卷残云一般解决了辣炒年糕后,惠已经倒好一杯新的冰水在一旁等候。

“哈——真好吃!多谢款待!”

“是是是。”

看着眼前的人豪迈地灌下冰水,惠轻轻抿了一口大麦茶。


这是个不符合大都市的宁静的夏夜,窗外只有夏蝉鸣叫的声音回荡着。

五条并不讨厌笼罩在两人之间的安静氛围,倒不如说对于整天忙忙碌碌的咒术师而言,安静的时间才是最为罕见。


“虎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第二天吧?打算尸检的时候他突然跳起来,把伊地知吓得不轻来着。”


惠并没有追问下去。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于五条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他一概不会问,而五条对于他的乖巧懂事感到安心的同时也不止一次感到不满。

伏黑惠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不论是物质上还是心灵上,甚至是对于生死。五条和他相处了快十年,对方对自己提出的请求可谓是少之又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次数却又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与其说他对外界毫无兴趣,倒不如说他故意在和外界拉远距离。这是很明智的选择,毕竟咒术师和一般人离得太近,甚至对外界投入感情并不是一件好事。


“惠。”

“我明白的,老师您有您的理由,我不会多问。于我而言,只要虎杖悠仁活着就行了。”


惠并没有抬头看五条的眼睛,但是他垂下的双眸里充斥着快要溢出的温柔。

对于伏黑惠而言,他的阳光从不是五条悟。那个男人在离他太过遥远的地方了,遥远到只能看到他微弱的余光,而惠甚至不能依仗他的光芒前行。

而五条悟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从小就在离惠最近的地方看着他,看着惠笨拙地追赶自己,然后逐渐放慢脚步,再到放弃,最后用那双不知在想什么的翠绿眼睛仰望着自己。


他不能落到和惠同样的地方,这是对他的惩罚。


但是这和老老实实把自己养了十年的孩子拱手让人是两回事,于是他偷偷地谋划了这场恶作剧,甚至编了不少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希望惠能够依赖自己,希望他能够变得贪婪。

但如果是悠仁的话,我应该能把惠交给他吧。五条暗暗寻思道,但是不知怎么的从刚才开始自己内心就隐隐作痛。

难道这也是辣的副作用?五条歪了歪脑袋。

或许是注意到了五条的异常,惠有一些紧张地问道:“老师?没事吧,是肚子不舒服什么的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输给辣食啊!”


对,他可是五条悟啊,怎么能够输给自己的情感呢?不会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对任何人执着了。





“是这样啊,那就好,顺便一提我还准备了冬阴功和泡菜鱼,请老师一定要吃完哦。”

“诶???”








【苦】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啊。看着便当盒里的泡菜五条内心毫无波澜地如此想到。

“泡菜是我自己腌的您可要好好吃完啊。”

那个和自己相处了十载有余的孩子好像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然而他自信满满腌制的泡菜,五条悟却再也尝不出味道。



伏黑惠死了。

这是昨天虎杖悠仁告诉自己的。

死因是复仇。以前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的遗孀处于对咒术师的怨恨而进行的报复,小刀直接贯穿心脏,就连施展反转术式的机会都没有。等到悠仁发现他时,惠的身体已经手脚冰凉了。

据后来调查才知道,凶手和咒诅师做了交易让他能够混进帐里面在咒术师最疲惫的时候进行偷袭。但至于凶手和咒诅师现在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起初五条以为是恶作剧,就像自己当初对一年级所做的一样,惠在他生日这天以牙还牙也开了个过于恶毒的玩笑而已。

但是当他在家里等到蛋糕都融化了客厅仍然空无一人时才想到,这可能不是恶作剧,是事实。


五条悟在惠死后仍然表现得十分寻常,寻常到硝子和夜蛾都皱眉的地步。但那能怎么办呢?他是五条悟,他不能停下,他没有时间为一个人的死而伤心流泪。


他没有参加惠的葬礼。因为他没有空停下。


他没有处理惠的遗物。因为他没有空停下。


他没有清空惠的寝室。因为他没有空停下。


他没有那个空闲停下,他不能停下。夏油死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他知道,停下来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向前了。



他真正意识到惠不在了,是在某天晚饭的时候。

那天在执行任务后累得半死的他,回到家中脱口而出道:“惠,我晚饭想吃烤牛扒”。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他这才想起来:啊啊,惠已经不在了吗。


死对咒术师再常见不过了,而五条在邀请惠进入这个世界就提醒过他要做好准备。


——然而这一刻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人是他自己。


惠不是个吵闹的孩子,但是没有他的房间却显得那么安静那么空旷。


五条从来没有想过,他心里的座位会再一次空下来。

在夏油死后他就把内心的大门封死,把那唯一的座位烧个一干二净了。

但是不知道那孩子哪里来的力量拆开的门,甚至还自顾自地搬了张新凳子进来若无其事地坐下。

在那之后人开始变多,悠仁、野蔷薇、硝子、七海,一个个自顾自地就这么闯进来扎了营,本应被自己烧净的座椅则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位,甚至还被仔细的擦了个净。


不,他比任何人清楚,按那孩子的个性不会这么做。他只会搬个凳子静静地坐在门口,即便门已经被别人毫不留情地撬开,他也只是慢慢地等着,等有一天自己愿意打开门欢迎他。


他一直都是这样,乖巧懂事。


——所以五条才不会发现,发现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把积满灰尘的椅子。




“真是笨啊,不管是惠,还是我。”


平时会被吃的一干二净的便当,今天却剩下了一大半。那是惠之前特意为自己存在冰箱里的速食,说来也奇怪平常感觉美味的便当今天却味如嚼蜡。


他抿了抿手边的咖啡,味道如同泥水一般难以下咽。



“嗯?好奇怪啊???是糖加的不够多吗?”



五条看着手上被砂糖淹没的咖啡,静静地如此说道。




————END————

标题诈欺()

其实想到这个梗的时候,一开始想到的就已经是be了,其中无数次想过要不要he呢要不要he呢,但是由于个人解读的缘故还是觉得这个故事be了才是最好的结局(说什么鬼话)


顺便一提,在几百年后没有咒灵没有咒术的世界,银白色头发的高挑甜点师会对一个有一双好看的绿色眼睛的食评家一见钟情,而这次他想必不会再放手了吧?

——但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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